张丽英

爷爷

  东屋的老式描金柜和带个大包的老电视都搬走了,属于爷爷奶奶的痕迹在逐渐消失。记忆里还有奶奶坐在窗口张望的样子,2016年元旦奶奶走了。奶奶瘫痪了多年,最后的两年里,爷爷已经开始暴躁,奶奶走了并没有见到爷爷很伤心。病久了,离开也是一种解脱。我和老公刚认识时,爷爷还在教我们写字,后来就开始忘记事情。有时候每天会问很多次日期,会把妈妈栽的花和果树拔掉,会偷偷去牛圈喂牛然后忘记关围栏,会继续用手工搓苞米,记得最清楚的是要每天锁门,因为年轻时候被胡子抢过。再后来就什么也不做,今年年初起不来了,没有什么病,只是老了。走的前一天,爸爸已经有了预判,和大家视频,疫情阻隔了儿孙归来,最后,只有大爷,大姑,爸妈和大姑家的哥哥送葬。1930年出生的人,经历了这个国家从战乱到繁荣,他真心的感谢共产党,拥护共产党。一辈子都在干农活,晚年还是会手工搓苞米;喜欢喝酒,每天一两二两,我的大爷姑姑,兄弟姐妹都继承了酒量;身体一直很好,除了渐渐忘记。人们说,这是个心疼儿女的老爷子,走的轻快安详。喜丧,可是我终究再也见不到这个可爱的老头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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